仲春的风
春日的清晨,穿好运动鞋,本打算出去散步走走;但当下了楼梯,出了楼门,迈入楼区路径时,风嗖嗖的吹起我没有扣实的衣角,携带灰黄的尘埃,急切的扑向我的身躯;瞬间粘结附着到,我一头的乱发上,脸面毛细孔处,还有那衣裤褶皱的地方。就连一双脚板,尽管被鞋带紧紧拴的结实,严丝合缝固定到鞋的深处,但也隐隐觉得细碎的沙尘已然潜入了,抬脚落脚的时侯,开始丝丝晃动,不住挤压脚面的血管及其软组织;一种难受和不舒服的感觉,不时传导大脑,便引发的咯噔颤粟。此刻抬望眼,太阳已被不太厚实的云层包裹的发不出,清晰透明的橘色光芒,隐隐的在云层中漫游,任凭那灰黄的风暗淡的云,驰骋漂浮,随心所欲,捣鼓出一片乱象,叫人们不能自由闲步,快活的野外做事;尤其是这春播大忙的时节,不期而至,猝然来临,打消了农人初晨耕作的细算,也许会耽误一天的时光,种田的人憋屈到屋的一角,心神定然是慌急的。
我迎着北方仲春以来,不太凛冽酷寒的疾风,漫卷起尘土飞扬,吹打掩盖我的口鼻,甚至于不能均匀的呼出气息,势头劲烈到喷薄而出四周合拢凝聚一处的阻劫力,震撼着抵挡着牵挂着,一点都不能使我自主自决自发,只好将头与上半身向风的正面前倾,腿脚保持相当的斜度距离,歪着身躯,以减缓受风面,挪动脚步;吃力的行走出属院的门口,拐到马路的人行道上,品味一番仲春风的滋味。
眼见街旁柳树稀疏的黄叶,风劫略到空中,毫无的漂浮,懊悔失落的神情,是那样的可惜可怜,不由得使我悲悯。柳树的枝桠已被风激荡摧残的,有的已被摆布成曲线抛物线水平线条,恰似悠悠长发的女人,在风头挺立,吹散舒发的丝缕,她是无从拢聚的。还有一些细弱的枝桠,已被无情的吹折割裂,带着鲜活的裂痕,高扬到空中,伴随风势的偶尔减缓,轻飘飘跌落到田野街角地沟,也许将成为人们燃火的柴草,清扫的垃圾,霉变后的肥料;总之,脱离母体的这些枝桠,想要存活是很难的,已成为不甚有价值的东西了,人们也许再不经意它的存在,也没有驻足观瞻它的机会了,它不会在母体的树枝上抽出嫩芽,等待夏日的葱茏,豪迈的展示它的绰约色影。 【芒果读书网www.mgdsw.com】
汽车的引擎盖上,土色灰黄斑斑点点的,吸附涂鸦为丛丛景象;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,往来穿梭展示,因为没有色彩背景,没有故事情节,没有意境 ,就连司机都不在意这风的涂鸦;反而是一种灰蒙蒙的心境,眼神紧盯车的前方,手攥车闸,脚蹬油门,谨慎的驾驭风尘中那游动的物体。旋动的车轮,似乎在与风较劲,卷起碾压的尘灰,扑向缠绕它周旁的狂风,撕扯到一处,跌跌撞撞的,最终在车轮远去的背影里,失去支撑力,被狂风吞噬,发出惨淡的悉悉索索的低咏。一会儿马路上尘埃弥漫,沙尘滚动,残废轻便的物体悬浮起落,唰唰的吼鸣风声,震颤我的耳膜,昏天黑地的模糊情景,阻隔我的视线;但又一会儿狂风似乎在忙另一头,那种狂野粗暴像海啸一样退去了,剩下的是,卷不起尘埃沙尘的微风袭来,马路和人行道,在平静的抚慰中,油然升腾起一股清新的视觉景象,间,我的心情得以舒缓,喘气也有点平顺了。但我意识到这只是间隙,马路是风的战略要地,它依然不会放过的,还要来蹲守操持舞弄一番的,因为天上的云厚重的,没有散去的意向,也丝毫嗅不到潮湿的即将春雨来临的气息。
我犹豫起来,是顶风前行,磨练一下自己熬受风雨的毅力耐力;毕竟它没有带来冬日般的寒流冷酷,是可以经受住的。还是掉转头回家,不要再一味的灰头土脸下去,赶快顺着风向,醋溜到房间,清洗清洗,然后悠闲的打开电视,不再饱尝风的味道,品尝品尝电视剧和电影中感人的情节。或者站到窗台,听听风的嚎叫,看看风的漫卷,也是可以的。就在选择的恍惚之间,一辆大巴的门扉打开了,呼唤着我,是要去景泰吗。因为我已然艰难的走在大巴往返景泰的路上了,而这条路上,依稀行走的恐怕就属我一人了;这样槽糕的天气,他人不在万不得已,是避而不见如此狂烈风的。但司机却以为我是乘车的人,停了下来。我心里一想,反正是双休日,就去我的家乡景泰一趟也罢。也许景泰仲春的风看看瞧瞧,两地对比体味一下未尝不可,刚有意念的萌动,就被售票人员一把拉了上去,安顿到稀稀落落没有几个乘车人的坐位上,晃荡的离开我的住地。
车行至喜泉乡,窗外的风愈加的猛烈,嘶吼尖叫着,翻卷起黄沙遮盖的空中似乎被色黄的幕布合拢,车头的扫雨器不住的喷出水雾,循环清扫眨眼弥补的风尘,风力发电的叶片,公路边视觉能触及到的,瞧见急急的旋转 ,似乎张大嘴巴把风吞入口中,美美得饱餐一番。可见景泰的风比我住地白银的风更加张扬,那简直刻意要掀翻天空的。我有点担忧,但愿我到汽车站下车,出租车能拉上我,不再经受这般的风啸了。